“哈哈哈哈!富冈你对小孩子很苦手啊!”宇髓天元看见了他困扰的表情,毫不留情地笑出声:“虽然苦手,但是这孩子看上去很喜欢你呢!”
他是听说富冈义勇和另一个斩杀了下弦之鬼的剑士——炼狱家的大儿子——都负伤住进了这裡的紫藤花之家,所以在任务途中特意绕过来看看队友死了没,没想到却见到一直以来都冷著一张脸的富冈义勇露出这么有趣的表情,实在是......太值得了!不枉费他多花点力气绕路。
灶门六太就算在睡梦中也扒著富冈义勇的裤脚不放,富冈义勇想将对方抱起来,却怎么样都觉得姿势很彆扭,深怕对方不舒服被他弄醒。
“小孩子是这样抱的,你得托住他的脑袋才行。”宇髓天元接过他手裡的不定时炸弹,用娴熟的姿势将人稳稳地托了起来。
“好厉害。”富冈义勇微微睁大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敬佩,他看著像是被一座山稳稳托起的灶门六太,想不到任何语言能表达对宇髓天元的敬意,只能乾巴巴地又重複了一次:“好厉害。”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祭典之神!!”宇髓天元自豪地说,可惜声音太大,不小心便吵醒了灶门六太,对方一睁眼看见自己处在陌生的怀抱,嘴巴一瘪就哭了起来。
两人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将他放回富冈义勇的怀抱,由他不熟练地模仿著宇髓天元的动作,才让灶门六太停止了哭泣。
“......宇髓你、很喜欢小孩子吗?”富冈义勇看著怀裡的幼童,如果不是出于喜欢的话,怎么会对抱孩子的手法那么熟练?
“是啊,孩子们很可爱,我和妻子商量好了,退休以后就来养孩子。”宇髓天元爽快地承认,随后态度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怎么会被这孩子缠上?他的家人呢?”
原本打算好如果对方的家人已经被鬼杀死了,或是是被抛弃的,就想办法替对方找个好人家收养,没想到富冈义勇的回答出乎预料之外:“去蝶屋说明对鬼舞辻无惨的目击情报了。”
“目击情报啊......等等,你说谁?!!”宇髓天元震惊得顾不上音量,见灶门六太有转醒的迹象,才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鬼舞辻无惨。”富冈义勇似乎忍住了询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鬼王的名字’这个想法,坐在床上仰头看著他,惊人的话语不停地向外蹦:“你还是早点退休比较好,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斩杀上弦之六。”
上一次宇髓天元退休时,他有听灶门炭治郎说过,对方似乎和他的妻子们约好了,成功斩杀上弦就会退休。
那两隻鬼留下的讯息是警告,却也可以算是机会......一个让他弄清楚这一切的机会。
所谓“血鬼术的味道”的指向性太过模糊,他心裡对此有两个方向的猜测,要不就是鬼舞辻无惨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利用血鬼术掌控了他的行踪,要不然就是他能够死亡回溯的原因。
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可能,前者可能给鬼杀队带来麻烦,后者......他一直以为自己拥有死亡回溯这个技能是天生的,但是如果说是血鬼术的话好像也不无道理......不过他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又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死亡回溯带给他的都是利大于弊。
不能妄下判断,不然就会像那时候以为炭治郎没有记忆而错失了一次机会一样,造成许多伤害......为了确认所谓的“血鬼术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必须儘快推动事情的发展。
现在的情况和他刚成为柱时不一样了,柱的力量慢慢集结,可靠的后辈们也逐步成长,况且超越他掌控的事情早已发生——无论是两年前上弦之二的死亡,还是这次成功救下灶门家,都偏离最开始不希望让事情脱离他曾经了解的过去太多。
因此在知道宇髓天元喜欢小孩子以后,提前杀死上弦之六这个想法跃进他的脑中,上一次对方因为人手不足而失去一隻手,这一次在他的协助之下,怎么样都肯定能让损伤降到更低。
更何况......虽然知道鬼能给没有战斗能力的人们带来许多伤害,但是在这次下弦之二的任务中,他更清楚地体会到十二鬼月对普通人的残酷。
比天灾还要惨的,是人们可以防范,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去改变才导致的人祸,他不想看见有人因为他的不作为而受伤。
他想......尽可能的保护更多人。
“等等等等。”宇髓天元用力地捏了捏眉心,虽然富冈义勇正用吃饭喝水一样稀鬆平常的态度向他砸下讯息炸弹,但是身为前辈的馀裕还是让他忍下了种种槽点,试图理清脉络:“你还是一件一件说明吧......这次的任务你遇上什么了?”
——
事情的概要在很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被说明清楚......这一点宇髓天元觉得他佔首功,没有人跟他说过要让富冈义勇把事情说清楚有多难。
富冈义勇简单描述了灶门家发生的事情,没有多说这一家人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被鬼王放过——毕竟他也没有真正的证据,一切只是他的推测——然后轻飘飘地带过灶门祢豆子被他放过,正和自家兄长一起在鳞泷师父手下这件事。
宇髓天元被下弦之二原本计划中的炸弹,还有突然出现的珠世和愈史郎引走了注意力,在听完全部的情报以后陷入沉思,好一阵子才将自己的想法汇聚成语言。
计划草草拟定,因为富冈义勇对于上弦之六,也就是鬼所藏匿的花街并不熟悉,再加上据他所说,被鬼直言身上有血鬼术的味道,为了避免遭受鬼舞辻无惨的监控,宇髓天元也不多说,决定将细节的部分带回去和主公大人讨论。
“有空请香奈惠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吧,明明就没有稀血,怎么一天天的把自己搞成这样,都快有贫血体质了。”宇髓天元无奈地叹气:“而且你这傢伙也太没有戒心了吧?!两隻鬼跟你说‘有话想说’就能把你拐进小巷子裡?你是什么不用糖果就能被骗走的小孩子吗?!”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已经——不小了!”从二十一岁决战被打回选拔时的十三岁,中间还断断续续的回溯了不少次,就算富冈义勇的记性不错,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到底该算几岁。
不过不管几岁都无所谓,他的反抗被宇髓天元毫不留情地单手镇压:“一句话就被骗走的人无论几岁都该被好好教训,在这一点你比时透家那两个小子还不如!”
“不过,总算想起来要叫上本祭典之神一起去打架了,算是很不错的进步!”宇髓天元眼神柔软了些,手上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揉乱了富冈义勇的头髮:“快点好起来吧,我等你一起去花街。”
“......说这种话的宇髓,好像变态。”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