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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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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朝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对他的纵容和占有究竟是因为什么?

夏稚说,太子喜欢他。

吉公公也说,夕朝公子是太子放在心上的人。

众说纷纭中萧夕朝很难保持自己原有的判断,太子对他算是爱吗?亦或是一时贪念好颜色?

毕竟世上美人万千,太子坐拥天下什么不是唾手可得,到那时萧夕朝不过一捧旧年积雪,捧化了自然也该丢了。

他唯一的筹码,只有藏在手里的一封空白印信,信中是江洲,是萧夕朝决意要去追寻的后半生。

不日西陵王意图谋逆的消息传回晔京。

大周朝野震怒,上书出兵的折子摞了厚厚一叠,太子当机立断调遣西境兵马,由沈凛统帅讨伐不臣之国。

胡龄大惊之下病急乱投医,闺如阁求见太子未果,又多次意图闯入徽玉园,被吉公公尽数拦下,没有太子的允许,侧妃不可能再见到萧夕朝了。

庞隽也因是西陵臣的缘故,半软禁在自个儿的宅子里。

不过在这风口浪尖还有人在观望太子的风向,是为美人一笑泯恩仇,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次日太子便下令派遣特使前往西陵,不调兵发降,只要西陵王及其世子孤身入京,以证清白。

此举给足了西陵王面子,端看他要不要。

一月后,西境百里加急。

特使来信西陵王包藏祸心,竟敢私蓄兵甲战马与草原部族往来,双方来往信件大白于天下,言辞对周朝多有不敬。

一时民间朝堂皆是沸沸扬扬,说西陵王狼子野心,不知感念君主恩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天朝威严。

太子大发雷霆,传令西境兵马三月内攻下西陵,消息一来一回,已是芒夏酷暑。

萧夕朝心有忧虑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怕太子是真的震怒,只能旁敲侧击地向太子进言,可以改立萧云筹为西陵王,结果被太子不轻不重的挡回去。

萧夕朝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原来庞隽狂妄却连他也盲目自信,太子的恩爱有底线,纵使萧夕朝救不了西陵了。

蝉鸣声起,太子至行宫避暑,还带上了萧夕朝,远离晔京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消息。

萧夕朝把印信贴身藏在荷包里,笃定主意用这个来保萧云筹一命,待大军归朝带西陵王回京后,他会再向太子求情。

避暑之行注定不甚愉快,行宫绿茵环绕,清凉惬意,奈何两人各怀心事,萧夕朝的强颜欢笑逃不过景诏的眼睛。

换作平时,他一定千哄万哄的把人逗开心了,可现在,景诏明白萧夕朝的开心和不开心都不是为他,有人远在天边,却依然挂在萧夕朝心头。

景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嫉妒。

嫉妒又如何,景诏不是大度的人,谁要他不舒服,他必然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行宫的折子来的慢,朝中事务堆积严重,景诏到行宫才一个多月,就急急忙忙赶了回去,萧夕朝在行宫好歹比东宫自在些,景诏让他一个人在行宫多休息些时日。

正巧萧夕朝心思杂乱怕太子看出端倪,借势留在了行宫。

一呆将近两个月。

晔京的事由相栀去打听,她说侧妃一切安好,太子殿下空时亲自去安抚过。

萧夕朝不气恼胡龄是假,可她毕竟是萧云筹的妹妹,若无萧云筹相助,自己也到不了大周。多少他也该照看胡龄两分,只是没料到胡龄会拿西陵旧事来威胁他。

端看那段旧事萧夕朝至今不愿提起,便知其中好坏。

晔京中。

远方军报正源源不断的传回,景诏正查看皇旗营传回来的密信,西陵王表示拒不受降。

换个人来早打的你落花流水,可这西陵不一样,有两个主子坐在东宫,轻易杀不得。军中人不免束手束脚,每一步都要传信请示太子。

景诏回想起昨日见胡龄的一面。

“殿下天真了,萧夕朝哪里来的真心,他当年对我哥哥情真意切,多年来同居一殿卧榻而眠。可惜到头来,萧夕朝说扔就扔了他,转眼毫不留情的来晔京攀上了殿下,妾身很好奇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殿下自以为得到的和我哥哥得到的不一样!”

胡龄说萧夕朝跟萧云筹暗中好了许多年,他们在西陵举止亲密,日日相伴晨昏,或许也似寻常人结发同心相爱不疑。

景诏一巴掌打断了胡龄的诛心之言,他不想听到关于萧云筹的任何一个字。

朱笔落下,血染锋芒。

“杀”

爱不爱谁于景诏而言太过于简单了,他手握生杀大权,可以让所有碍眼的人消失在他面前。

西境的战报快马加鞭送达晔京。

“西陵王欲带兵潜逃被乱箭射杀,世子萧云筹参与谋逆,兵败时自尽于大殿,其余涉事逆党连同西陵皇室入京受审。”

战报雪花似的传遍天下,众人痛骂西陵王的同时,也会提一句西陵世子不知进退,想当年先帝夸赞过的人不过尔尔。

胡龄在新梨园哭的几欲昏厥,景诏吩咐下面的人,开些药让她静静也无妨,反正行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手,萧夕朝是肯定得不到消息。

景诏下朝后,忽然想起好久没去行宫了,萧夕朝一人呆着会不会孤单?

可去了该做什么呢,两人之间从他下杀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面目全非了,u行宫又来人说萧夕朝几夜接连噩梦,还频频问周围人,西陵可有战报传回。

景诏自嘲的一笑,这算什么?他跟萧云筹的心灵感应吗?

只可惜晚了,景诏一下想不起来刚刚为何要去看萧夕朝了,他有点好奇萧夕朝究竟有多在乎萧云筹?

午后烈日当空时,行宫内四下水声潺潺,树梢上的蝉鸣一道比一道响亮。

萧夕朝在行宫渡过了快三个月的时光,盛夏燥热使人食欲不振再加上西陵的事没有定数,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他愁容满面,混混沌沌站在在廊檐下看着荷花。

远远看着他的人是景诏。

“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吉公公摸不清太子的想法,他也是才得知西陵王已死的消息,西陵之事覆水难收,那太子对萧夕朝算是个什么态度?

他小心开口:“夕朝公子一直忧心西陵之事,连着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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