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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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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孔雀摆着漂亮的长尾到处显摆,渐渐走到萧夕朝前头,又被草丛里莫名的蝈蝈声吸引过去,凑在一起啄来啄去。

吉公公瞧它两个有趣,“公子跟这鸟儿有缘,怕是晔京头一个养孔雀遛弯子的人啊!”

晔京总共两对孔雀,百禽馆的人死活养不好,被萧夕朝一逗一喂,比说人话的八哥还听话,谁看了不得称奇。

萧夕朝被他这话逗笑了,想到自己身边跟着两只花鸟到处晃,场面确实前所未有。

许是看他郁郁太久,景诏豪气的说:“改次出门就把它们带上,张开屏护你左右,多威风啊。”

“那我莫不是鸟人转世?”

静了一会儿后,吉公公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

他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生生把景诏说服了,张开手臂一把搂在他腰上,有闷闷的笑声传出来:“下次让你去朝堂上跟那群老御史辩驳,定能替本宫大杀四方。”

萧夕朝很不自然的想推开他,可手劲不够,吉公公又插一句:“可有人治殿下了。”

他跟着景诏多年,上朝下朝议事论理,景诏也是一点点练出来的口舌,尤其近几年积威甚重,萧夕朝还是第一个敢这样跟太子讲话的人。

哪怕和太子从小长到大的伴读,在太子面前也要收敛三分,更别说那一群乖觉的手足。

景诏听他说了反而不以为恼,调情般的语气问他:“想治本宫吗?”

“不敢。”萧夕朝微微后仰,避开他的接近。

“本宫喜欢你,你有什么不敢的。”

景诏说完一句便放开他,旁边跟了人,萧夕朝很是抗拒亲近,他也不勉强。

不远处两只孔雀好像逮住了什么东西,你来我往的争夺着。

景诏好奇心驱使,上前去看挖到了什么宝贝,他毫不顾忌太子威严,拉着萧夕朝一起观察两只孔雀,想虎口夺食。

他蹲下来轻声哄骗碧萧:“找到什么宝贝了,拿来给主子瞧瞧。”

碧萧扭头,不认这个假冒的主子。

萧夕朝心里一开心,几天的食没白喂。

他正欲上前展示自己的地位时,林苑墙边闪过一片淡黄衣角,是宫女服制,瞧着甚是眼熟。

转头看时,吉公公已经跟到景诏那边去了,相栀相渝也伸长了脖子想看孔雀。

萧夕朝说“看看它俩在做什么,别让碧萧啄了人。”相栀立马拉上相渝跑去凑热闹。

支开人后,萧夕朝摘了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走近院墙。

几步的距离,他已经看清了躲着的人是谁。

胡龄的侍女阿柳紧紧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对上萧夕朝的目光时,她害怕的瑟瑟发抖,只能小幅度的摇着头。

萧夕朝身后不远处就是太子他们,他面上毫无波澜,两人互相发现了对方的秘密,短时间内心照不宣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阿柳还在无声的恳求他点头。

“嘘”萧夕朝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他淡然的眼神让阿柳心惊,几乎要跪下。

他开始无声的一步步往后退去,退到看不见阿柳的位置时停下。

背在身后的手一扬,翡翠玉佩掉进了荷塘里,扑通一声。

景诏一听见声音立马回头,萧夕朝还好好的站在荷塘边,就是背着手眉头皱的老高。

“我玉佩掉下去了。”生气中又夹杂了一点点委屈。

景诏大步走过去说:“还管什么玉佩,你没掉下去就好。”眼见萧夕朝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景诏拉着他往旁边离远些。

萧夕朝默不作声,随他拉去了亭子边上。

院墙后的人想必已经离开,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问道:“碧萧逮了什么东西玩?”

景诏撇撇嘴:“不知道哪里叼了个蛐蛐,死活不肯松口,还在那玩弄呢!”

玩弄这个词用在碧萧身上很恰当,恰当到萧夕朝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好。

两个鸟祖宗尽兴后,自己迈开步子回了徽玉园,也不等后面的主子。

萧夕朝不高兴了,嘴里嘟哝道“忘主”,然后快步跟上去,非要走他们前头。

他们回到徽玉园用完晚膳时,胡龄才刚从皇后宫里出来。

刚刚陪皇后娘娘研磨练字时,不小心污了袖口,阿柳去取新的衣裳,快半个时辰还没回来。

胡龄只能在来仪宫里等着,皇后为人和善,拿了最简单的衣饰出来,要胡龄先换上。

可她哪敢穿皇后的衣裳,大周皇室服制依品级而分,穿了走出宫门被人认出来,少不得许多麻烦。

胡龄婉拒了皇后的好意,只说等自己侍女回来再更衣。

阿柳带着她的衣服到来仪宫时,神色明显不对,透露着惶惶不安。

主仆二人离开来仪宫,胡龄搭在阿柳手上,才发现她手背一片冰凉。

她问:“出什么事儿了,取个衣服要那么长时间?”

阿柳心口一紧,想到萧夕朝离开前的一眼和他竖在唇边的手指。

“没什么事儿,奴婢回去的时候,遇见了太子殿下。”

胡龄脚步一停:“殿下回来了?”

阿柳点头。

“早知便不在皇后娘娘宫里呆那么久了。”若早点回到东宫,也许还能跟太子共进晚膳,她奇怪的看向阿柳:“遇见太子殿下你慌张什么?”

“奴婢…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还好殿下宽宏大度,放了奴婢一马。”阿柳拿了太子出来说事,只字不提在□□看见的另一个人。

“殿下素来不计较小事,你也不必惶恐。”

太子来新梨园的时候不多,但左右那么多侍奉的,都说太子殿下宽厚待人,而且阿柳是她贴身婢女,太子还不至于为一点小事问责。

听了她的宽慰,阿柳半点没有轻松的感觉,勉强笑了笑,“托了公主的福,殿下爱敬公主。”

这话一出,反倒她自己愣了。

怪不得。

怪不得太子明明不喜欢胡龄公主,却依然以礼相待,赏赐也是东宫里头独一份。

阿柳曾经还沾沾自喜,觉得太子迟早有一天会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但她方才模模糊糊听见太子说话的声音,是她和胡龄从没见过的温柔和耐心,打趣似的一句“喜欢你”,说得如此动人心弦。

四公子穿着烟云一样的锦缎,色冠霜华,远远望去,风姿之出众更胜西陵时万千。

阿柳没见过那么美丽的衣裳,也没见过孔雀长什么样子,她和公主皆是来自西陵的井底之蛙。

她心想,太子或许永远也不会喜欢上胡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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