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夕朝自己没甚么想法,只低头捞了花瓣撕着玩。
景诏眼神逐渐眯了起来,说:“你说我为什么来的呢?”
一句反问,还没等萧夕朝应答,景诏突然拽了他脚踝发力,萧夕朝惊呼一声,被拽进了池子里。
浴池边溅起巨大的水花,两个人消失在水面上,只剩下红霏掩映间,水底交缠的发丝。
萧夕朝险些一口气回不上来,被景诏拉扯着回到石阶边。
温泉水呛的口鼻酸麻不止,他回头正想质问太子的戏弄,就被把腰牢牢按卡在了石阶凹槽处。
景诏神色中裹挟着热腾腾的情欲撞在他唇边,急不可耐的想要得到刚才一闪即逝的柔软,萧夕朝动弹不得的任他发泄,在这憋闷的一方小天地里,呼吸渐渐匮乏,因为景诏压的他胸口要窒息了。
他不得不松开齿关,放任景诏的欲望出笼。
直到景诏尽兴,大发慈悲放他呼吸一口空气,萧夕朝酸软的撑着自己身子,迷蒙的看向景诏,好端端为什么发情?
景诏叫他疑惑的目光一激,又笑出来,凑到他耳边说:“两日不见就想你得紧,你说我来做什么?”他手掌移到萧夕朝面颊边,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看他喘气平息,又边拿眼神责怪他乱来。
怪谁啊,怪他嘛?
景诏捧着他脸,从额头一路吻下去,在耳垂边流连不止,鼻息间的热气呼来,烫的萧夕朝只想躲开。
手指开始使不上力气,不断顺着水滑下来,萧夕朝抠石壁抠的指尖通红,只能把手环到施力者的脖子上紧紧绕好。
两人身上的衣衫全部湿透,贴在滚烫的身躯上,却丝毫没有阻隔的作用,凶兽一样的欲望,以烈火燎原之势席卷而开。
……
萧夕朝双臂趴在石阶上,闭着眼睛喘气,身上的湿衣服早剥了下来扔到不远处。
偏有人回复的快,拿了托盘里的衣服穿戴整齐,也不用喊人伺候。
景诏系好腰带,回头看看,好像要睡着了,他蹲下身子指头蘸了水弹到萧夕朝脸上,“起来穿戴,待会儿容易着凉。”
无端被扰的萧夕朝懒洋洋看他一眼,不太情愿的从水里出来,腿软的险些滑了一跤,景诏扶住他,又拿了擦身的巾子给他。
另一个托盘上放的是一套全新的衣裳,瞧着跟冰台锦有点像。
景诏拎了外衫展开给他看:“昨日才给你做好的,下边刚上贡的绸缎,叫玉天缥。”他在萧夕朝身上比划几下,“比冰台锦适合,以后就穿这个了,叫内廷司多给你备几件,镶上狐皮再做个大氅。”
萧夕朝不反对,随他安排,难得他作为一朝太子,对这些身外的东西如此感兴趣。
不过他喜欢冰台锦多一点,夏稚说这色穿衬得很像大周南方的文人墨客,他没见过那种人是什么样,但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可以产生一点联想。
玉天缥制的深袖长衫,果然如太子所说更配他,一抹天际烟雨,是令凡人都要生出仙气的颜色。
绣了银丝的腰带和翡翠玉佩,都是吉公公受了吩咐精心挑选。
景诏仔仔细细看他穿戴好,只觉再没有比他更合心的人了,走过去在他唇边亲一下,说了句:“真好看。”
萧夕朝一笑接受了他对自己的赞美。
景诏接着说,“晚上内阁还有事宜,得早些回去了。”
“殿下多跑一趟,也不嫌麻烦。”萧夕朝揶揄道。
“看你怎么会麻烦。”景诏一撩纱幔,往外走,“太医说你还没大好,少喝点酒。”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萧夕朝耳根一红,转头不搭理他。
景诏回头牵了他一只手,“你这说两句话就不理人的毛病哪儿学的。”
还好袖口深大,盖住了两人交握的手,萧夕朝才没反抗,随他牵着出去,蕴春别苑里来来往往的奴仆皆出自东宫,路过的几个低头行礼,多余的眼神一个也没有。
隐约可以听到一点夏稚他们交谈的声音,萧夕朝不觉有些遗憾,出来才这两日的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太子言明晚上议事,表示顺手把他也带回去了。
萧夕朝拉了景诏一下,“我还未曾与夏世子请辞。”
“我会派人传话的,先走就是了。”
“我回驿馆可以吗?”
景诏停下来问:“在外头还没玩够吗?”
他不敢答话,两日怎么会够。
“好了,改日得空我带你出来,上次去万泽湖你不是很喜欢吗。”景诏笑道,“过段时间还有春猎,咱们草场上瞧风景去。”
萧夕朝开怀似的点点头。
吉公公已经在外面的马车上候着了,太子偷偷出来带的人不多,他这会儿提心吊胆,生怕里头出点什么问题。
好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太子携了萧夕朝一同出来。
吉公公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请他们上车,这位四公子真的是开了太子前所未有的先河,才离了两日便急不可耐的把人带回来。
可苦了他待会儿还得安排人去驿馆拿东西,又要想个借口搪塞夏世子,想他从前还庆幸太子洁身自好,从没有需要他善后的情事,如今一来就来了个大的。最难的还有个新梨园,他为侧妃那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借口,什么忙于政事,皇帝召见,天色晚了等等。
若太子宿在其他地方还好说,这日日的回东宫就是不去新梨园。
本以为四公子一出宫,也该看看刚娶的侧妃了吧,结果直接睡了两天的书房,到第三天了,急匆匆结束朝会来别苑接人。
吉公公好说歹说的劝,交给底下的奴才去就行了,太子玉体金贵,无皇旗营护卫出宫如何使的?
好在皇帝整天沉迷于道馆点蘸,皇后也不插手太子事宜,不然他这个大总管的事儿算是做到头了。这厢他为个借口苦死冥想,太子高高兴兴的抱着心上人回宫去了。
今晚回徽玉园住,不留宿书房了。
从温泉池子里出来的夏稚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人怎么还能少一个?
伺候萧夕朝的人来报说,萧公子喝酒吹了风,旧疾有些发作先行回去休息,来不及辞别还请世子见谅。
夏稚听完面露疑色,但也不好说什么不知礼数,萧夕朝旧病确实日久,方才不该饮了那些酒的。
他懊恼的一拍脑袋,看来下次不能喊那么多人作陪,单独约萧夕朝出来品茗赏花比较好。
好在太子不知道他心中想法,不然会人生头一次体验撬墙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