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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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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内阁,毕竟太子的表弟谁敢拦着。

内阁刚议完了事儿,太子正在用午膳。

吉公公站在旁边布菜,眼神一动,看见了门外缩头缩脑的人影。

他放下筷子对太子拱手示意。

景诏余光往外头一瞟,拿了一旁的巾帕擦擦嘴角说:“滚进来。”

殿内除了吉公公也就两个小太监守在门口。

人不多就好,夏稚虽然经常丢脸,但也不太能习惯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儿。

夏稚走到太子旁边端端正正行礼:“见过太子表哥!”

景诏一抬下巴示意他起身,然后指指一边坐塌说:“坐着吧。”

夏稚乐呵呵起身,坐在景诏对面,看来表哥今日心情不错,都没提他那天撞了画舫的事儿。

“有事就说,别耽误本宫正事。”景诏饮了口茶去腻。

夏稚说:“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那日不小心撞了表哥,来赔个罪!”

“哼,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关禁闭吗?怎么,舅舅放你出来的?”

“不不不,我自己于心难安,想想还是要来跟表哥赔个不是。”

夏稚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他今天是偷跑出来,根本没支会家里老父亲一声,就等着哄哄太子发个话,饶他一命。

景诏说:“济王叔多大年纪了,看见他的船你也敢撞,若真有个好歹,你赔的起吗?”

夏稚真诚的认错:“臣行事太过莽撞,昨夜在家反省,内心深感愧疚,所以一定要来向表哥表达歉意!”

“滚”

从小到大,景诏听了八百回他的悔恨之词,但凡有一次真改了,也不必到现在还替他兜祸。

也不得不说夏稚这人是真会投胎啊,换个晔京里随便那个纨绔子弟,皮都扒好几层了,他还能安然无恙的在皇宫里横行霸道。

景诏实在也是管教不了他,好在人没长歪,胡闹归胡闹了点,没惹出什么大乱子。

太子内心安慰自己,也算对得起他娘和外公的在天之灵了。

景诏开口:“暂且饶你一次,下次若敢再犯,本宫先送你去皇旗营历练。”

皇旗营那可是宫内禁军的练兵所,夏稚身娇肉贵的,去一趟无异于扒皮抽筋,说来是狠了点,但好歹过了眼前这一关。

夏稚千恩万谢,跑到太子身边捏肩捶背,他自小就有哄人的本事,先皇后被他哄的三天不见侄儿就念的慌。

“表哥果然大人有大量,臣弟回去一定安分守己,好好读书。”

太子嗯了一声,见他态度如此殷勤,想必是还有事儿相求,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等夏稚开口。

果然夏稚按捺不住,放低了身段说:“表哥这几日可还得空?”

太子挑眉:“做什么?”

夏稚说:“这不晔京近几日冷的厉害,臣弟许久没出过外头游玩了,所以呢,想借表哥的蕴春别苑,泡温泉松快松快。”

京西的蕴春别苑,早些年被皇帝赐给太子做生辰贺礼,太子一贯又是个会折腾的人,里外精细的翻修了两次,可谓是晔京难得的游玩去处。

只可惜归太子私人所有,也就夏稚借来开过几次宴会,众人方能一览别苑盛景。

对这些东西,景诏一向不算吝啬,正准备应下。

夏稚又开口:“臣弟方才碰到徽玉园里养病的萧四公子,想带他也去一同游玩。”

景诏:“……”

夏稚没看到景诏静下来的目光,继续叨叨:“表哥你是不知道啊,你迎侧妃的时候,不少人见了萧四公子,是何等惊为天人!”

“哦?”景诏颇感兴趣,“怎么个惊为天人法?”

吉公公听着他二人有心无意的对话,捏了一把汗。

夏稚恍若未觉,继续自己的话题:“这几日不知多少人递了帖子去驿馆,想邀萧四公子晔京同游,可惜都被那个叫庞隽的挡了下来,说是病的起不来身,不过那日在东宫见他,确实带病气的样子。”

景诏唇角一撇,晔京那群纨绔子弟看来是太闲。

夏稚又说:“没想到他在表哥那里养病,表哥果然对胡龄公主宠爱有加啊!”

景诏不否认,反问道:“你在徽玉园碰到他了?”

“是啊,瞧着很有精神,刚好臣弟准备出宫,顺手捎了他一块出去,给表哥省点事儿。”

景诏嘴角一沉。

“不止吧。”看他嬉皮笑脸的讨好,景诏双臂端着说:“你要蕴春别苑,是想领了他一道去。”

夏稚挠挠头,谄媚道:“表哥料事如神,臣弟的几个好友听说了萧四公子美名,都想着一睹风采。”

景诏十分认同夏稚所说,不过光看看有什么意思呢,没躺上同一张床,怎么看得见美人风采。

“谁主动提的出宫,你还是他?”

“萧四公子深觉叨扰东宫多时,所以臣弟来替他请辞啊。”

夏稚本意是想给萧夕朝在太子面前留个知礼的印象,没想到此话一出,好心办了坏事。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太子没说不,也没说可以,夏稚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

“表哥放心,臣弟一定将人照顾好了,保证不叫侧妃嫂嫂忧心。”

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太子面色更加不好看,有些人没吃过外面的苦头,总还是只有嘴上说的顺从。

景诏松口,说道:“既然他病也好了,便出宫去吧,蕴春别苑便借你两日,带他去见见人也好。”

最后“也好”两个字,声音粘着唇瓣,格外引人深思。

只剩没什么心机的夏稚,欢天喜地的谢恩告退,去准备准备泡温泉了。

吉公公小心上前问:“殿下要送四公子出宫?”言外之意,是不是腻了,放人家走了?

景诏看他说:“你去看看,帮他随意收拾些东西,反正过几日就回来了。”

他丝毫不迟疑语气笃定。

倒叫吉公公白开心一场,还以为太子转性了。

话了还得送人出宫去。

萧夕朝站在驿馆门口时,莫名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披着厚重的大氅入内,相栀和相渝并未随身在侧。

吉公公带了太子口谕来的时候,他一时不敢相信,东西匆忙收拾了几件,由宫里的小太监送去他的房间安置。

庞隽接到消息急匆匆跑来时,萧夕朝正坐在屋里喝茶。

刚呷了一口,人一愣。

这不是东宫的茶叶嘛?

他住在徽玉园时,一例照着太子的吃穿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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