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途中看到好几对手抱花束的情侣,她拿出手机一看眼眶酸涩,喔!原来今天是情人节!
那晚之后,晏仰没再来找过她。
陆庭予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这次多了一位警察监护。
她去探望时,秦阿姨和晏叔叔也在,还有一旁坐着的晏仰。
秦清如也知晓他们分手了,瞧了眼面无表情的儿子和一言不发的昭暮也不好说什么。
陆庭予可以正常说话,只是未能下床走动,在看到昭暮眼睛亮起来。
昭暮会意来到他床边,陆庭予一边与养父母说话安慰,另一边悄悄递一张纸到她手心。
她眨眨眼睛,立即攥在手里。
然后陆庭予提出唤昭暮帮他从自己公寓里拿平板电脑和几本书。
秦清如抱怨,“受这么重的伤还想着工作呐!”
陆庭予说:“秦姨我这不是闲得慌,就无聊看看,不碍事。”
秦清如说:“那叫阿仰去吧,这多麻烦昭暮。”
“不麻烦,不麻烦!”
昭暮立刻摆手,想了下又补充说:“庭予哥小时候对我那么好,举手之劳而已。”
她告别准备出去,晏宏却喊住她,叫晏仰开车送她。
她悄悄看了眼座位上的人,从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摆了摆手对晏宽笑着说:“不用啦晏宽叔叔。”
话落察觉到晏仰瞥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桌面车匙率先走出病房。
两人一路无言,车上安静得深深浅浅的呼吸都能相互听到。
来到地下停车场,昭暮打开车门下来。
晏仰没有下来,坐在车上懒散着滑动手机,眼袋乌青面无表情。
昭暮顿了两秒,迈步走向停车场电梯上楼。
陆庭予公寓是在十八楼,他递给的一张纸上歪扭写着,‘外面在监视,书房内暗间密码******’
所以那警察不是保护,是晏宏派的人来监视,关系网真大!
很快,电梯停在十八楼,找到房门。
大门虚掩着没有锁,往下看是门被撬开过,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团乱像进了小偷乱翻。
东西扔一地,柜子抽屉敞开着,她看了眼去找书房。
书房也没免遭毒手,很多书掉一地,陆庭予说电脑在书房桌面上,她看了眼办公桌,空荡荡的,想必已被窃走。
书房一眼看尽,暗间在哪里?
陆庭予没有告诉她,想必也是纸条写得匆忙。
她在书房里踱步,寻找暗间。
走来走去,不小心踩到一本书,她拾起来,放回书架。
脑子突然想起陆庭予叫她拿的几本书,几本外国名著,她按照分类在角落一排书架下面看到那几本书,把它们拿下来,墙上有一个正方形插座。
插座?可能是什么机关?
她捣鼓了下,发现外壳可以掀下来,露出一个密码锁。
她连忙输入密码,摁了下侧边按钮,果然书架开始移动,角落那面墙开了一小口,可弯腰进去。
暗间昏黑无声,她摸索着开灯,“啪嗒”小小空间瞬间亮堂。
里面有小片白板竖起来,人名之间画着关系线,中间大大写着晏宏,其它支线有丁至伟,其它不认识,最下方写着杀手有个名字“铜锣”,她知道是威胁她那个黄毛的代号。
她没猜错,原来真是晏宏一直在背后操盘,以及众多的官员关联,这远比她想象得要更复杂。
十年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晏宏为了私欲蓄谋已久的一场谋财害命,他在这十年间私欲也不断壮大,从阳城到旷北盘根错乱。
十年前的车祸很难再找到证据,陆庭予收集了一些晏宏贿赂的证据以及一宗自杀案相关。
她知道这个案子,是晏宏公司一个管理层人员,在离职几个月后在家中莫名坠楼身亡,尸检报告出来是自杀,他妻儿完全不相信他会自杀,指控他人残害,可是没有证据不久就被压了下来,那对母子后来也离开旷北。
然而证据存档在电脑里,暗间只有少数资料,要真的扳倒晏宏没那么容易。
电脑如今在晏宏手中吗?
昭暮站在白板前正思索着,包里铃声响起——
在密闭的空间里异常响亮,她心剧烈跳动,手指不自觉掐紧。
从包里取出来,来电显示是晏仰,放松了警惕。
简单的一句,“快下来。”
昭暮看了眼时间,待了快一个小时确实不能久留,立马收拾东西,把那些资料线索都拍一遍。
回到停车场,看到晏仰闭着眼睛靠在驾驶座上,脸没了攻击性,如同之前平静温和。
她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会,走近副驾驶车门,车门没锁一拉就开。
两人依旧一路无言,昭暮忍不住看他,男生脸上没什么情绪,凤眼微垂着,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专注开车,冷淡得仿佛她是透明人。
昭暮掐紧手心别过脸,这样也好,和他谈过也算年少无憾了!从此便是陌路人吧。
回到医院,警察还站在病房前,昭暮不动声色看他一眼跟在晏仰身后进了病房。
秦清如忙工作已经离开,只有晏宽一人在。
昭暮把几本书递给他,把一个保温盒放在桌面上,告知他公寓进贼,电脑被盗窃了。
陆庭予握紧书本,手背暴起青,只能愤恨说,“这些贼真可恶。”又看向她问,“还有其它东西不见吗?”
昭暮摇了摇头,说出来时看到他邻居已经帮忙报警,邻居姐姐还托她带了鱼汤,她示意桌面上的保温盒。
陆庭予看了眼敛下眉眼没有说话。
晏宽坐一旁,听到他沉着开口:“阿予,这件事不简单呐。”
她看过去,察觉到他身后的晏仰似若有所思盯着她。